译文
高大的客馆里灯火通明酒也清,直饮至夜钟响归雁鸣的月落时分。
只说是啼鸟要求友朋,无奈那春风里要为您送行。
黄河曲里沙为黄河岸,白马津边柳向白马城。
不要为他乡离别而难过,知道您到处会有人逢迎。
注释
司士:官名。唐代州县设司士参军及司土,掌管工役事务。
张灯:摆设灯火。清:指酒的清醇。
雁归声:指雁归飞时的叫声。
啼鸟堪求侣:《诗经·小雅·伐术》中有“嘤其鸣矣,求其友声”的句子,意思是:鸟儿嘤嘤地叫,欢快地呼唤同伴。作者即用此意。堪:能。求侣:呼唤同伴。
无那:无奈、无可奈何。
黄河曲:黄河湾。
白马津:古代黄河津渡名,在今天河南省滑县东北。
逢迎:迎接的意思。 ▲
从诗中所写的情况看,韦司士当是路经滑州,渡黄河北去,诗人与州郡中官吏夜间设宴为书送行。宴席上分韵赋诗送别,诗人拈得“城”字,韦司士与诗人就是这次宴会上所结识的新交。此首送友诗仍作于滑州,时间大约是开元二十五年(737)春天。
首联写馆舍夜宴。首句点高馆张灯夜宴,酒清香洌,见待客之殷勤,次句连用“夜钟”“残月”“雁归声”三个与夜间及别离相关的意象,既显示时间之推移与宴席时间之长,又渲染浓郁的别离气氛。三种意象,或诉之视觉,或诉之听觉,但都带有凄清、寂寥的色彩韵味。
次联明点送别。上句用典,“啼鸟堪求侣”,是说庆幸自己能够结识韦司士这样的才士为新交。“啼鸟”虽非实写,却关合春天的季候,与下句“春风”,一虚一实,正成对应。下句实指韦司士在这美好的春天将要离此继续前行。不说朋辈送别,而言“春风欲送行”,将“春风”人格化,写出了朋友送别的温煦情意,设想新颖,诗味浓郁。妙在上下两句的开头,分别用“只言”“无那”两个虚词相勾连,既突出渲染了“乐莫乐兮新相知”的喜悦和乍会旋别的无奈,又构成了一气旋折的意致韵味,在流利俊逸的语调中蕴含着浓郁的人情味。吟诵品味这行云流水般的诗联,眼前会鲜明地浮现出诗人风流俊赏、神采清逸的自我形象。
腹联是对韦司士行程所经的想象。唐时滑州州治白马城在黄河南岸。韦司士离此北去,头一站便是黄河岸边的白马津渡,故别后行程首先便写到“黄河曲”“白马津”。这一联写景,只用淡笔轻点,不施浓墨重彩,不加渲染刻画,但却显现出一种天然的风韵。评家或讥其景中无情,实则诗人此处并没有着意寓情于景,他只是要通过轻描淡写来构成一种摇曳生姿的情致。黄培芳说它是“盛唐高调”,倒是比较准确地道出了它的浑成自然而不刻露的韵致。
尾联是对被送对象前路的祝愿,反结“别”字。“他乡暂离别”、“到处有逢迎”,说明韦司士此次在滑州是途中暂时停留,前路尚有逢迎与离别,就像在滑州有短暂的聚会与别离一样。但诗人却以体贴对方感情的口吻说:“希望韦司士不要因他乡的这次暂别而怨怅,因为前路方长,我深知你的为人和才名,你到处都会受到当地主人的热情接待与欢迎。”这就不但将伤别化解为对前路处处有逢迎的热情祝愿和乐观展望,而且对韦司士的为人作了热情的赞颂。这样的结尾,充满了乐观的情调,体现出鲜明的时代气息。▲
高适(704—765年),字达夫,一字仲武,渤海蓨(今河北景县)人,后迁居宋州宋城(今河南商丘睢阳)。安东都护高侃之孙,唐朝中期名臣、边塞诗人。曾任刑部侍郎、散骑常侍,封渤海县侯,世称高常侍。于永泰元年正月病逝,卒赠礼部尚书,谥号忠。作为著名边塞诗人,高适与岑参并称“高岑”,与岑参、王昌龄、王之涣合称“边塞四诗人”。其诗笔力雄健,气势奔放,洋溢着盛唐时期所特有的奋发进取、蓬勃向上的时代精神。有文集二十卷。
老人年六十,生理常刺促。归无一棱田,此事乱心曲。
妻孥渺相望,幼稚炯在目。师今遇龟溪,山水无尽绿。
石壁严宝坊,泉甘宜杞菊。但恐斋厨空,眼饱不救腹。
并山行径微,草露湿人足。师访老人家,门前有修竹。
日当午,有巴鼻,莫似这汉打瞌睡。精魄沉滞识神牵,堕入三途难出离。
我这里,不如是,眼若不睡诸梦除。端然静坐没牵缠,纵横自在无萦系。
学道人,生惭愧,普庵万劫眼不闭。鼻孔连天叫大哥,海纳细流通大意。
劝君修,休退志,坐断乾坤无别义。一条脊骨鍊纯刚,撑天拄地更无二。
这光明,全体是,充满山河崇富贵。明月堂堂皎碧天,绝待灵明撒手去。
一事无心了便休,祖门一句普天取。离相非空无别是,无声之乐响啾啾。